【投稿】可惜，我不能许你一世相依

阿肆。 · 2012-3-9 14:54

【投稿】可惜，我不能许你一世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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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顾司凉。于 2012-3-9 23:04 编辑

可惜，我不能许你一世相依谨以此文，写给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你文/顾司凉
题材：信件

林洛薰：

嗨。阿薰，我亲爱的你。
没有人告诉我一封信的伊始该有怎样的言语，才会显得美好，只是当需要写一些文字去镌刻在最时光的纪念版里的感觉骤然强烈的那个瞬间，我想，为什么一定要写虚假的故事，为什么不可以，写一封信，给一个人。
而恰好，我能想到的那个人，只有你，似乎在这场淡薄冰冷的浮生里，只有你一直站在我咫尺可及的地方，也似乎在这段风崩离析不过平常的时光里，只有你带着永恒的姿势不卑不亢，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感激，即使是在新年你写信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回信给你。
安妮宝贝在告别薇安里说过，很多人谈论网上情缘，每一个上网的人都会有经历，温暖的感情如果true，那么就无须考虑载体的形式，管它是在网络，还是在现实。当初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曾不以为然，只觉得现实里的关系尚且风雨飘摇，更何况是键盘上或真或假的字句，而你的出现，恰恰是在我生命一个尴尬的转折点上，情感受挫，觉得孤独，却不肯接受任何形式的关心，宁可自我封闭，看着回忆把伤疤磨成心里一缕黯淡的色彩，说起来，倒真的有些无病呻吟的娇作嫌疑。
 其实一直在避讳着去回忆起那一段时光，只因那一切的痛苦都源于我的贪婪，贪婪地向贫瘠的生命去索取一场恣意又永恒的狂欢，却忘记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天下又哪有醒不来的美梦，天下又怎会有用不完的温情，也许，只有谎言是源源不断的。前所未有的自弃和颓丧，陪伴过我的人被我摒弃，珍惜我的人被我践踏，眼睛的崩溃和父母的最后通牒亦是接踵而至，于是远离网络，试着把自己放空出一种更健康的状态，去接近生活，努力与它和平共处，而不是像年少时期那般用一种困兽之姿拼死抵抗。那段时间，每天陪着一群孩子嬉闹，捏着粉笔的手总是挥洒出最自由的弧度，戴上漆黑的墨镜，往返于家与学校之间，就如同高中时期那般，偶尔睡着了也会听见那些尚处在变声期的少年扯着嗓子喊我“老师”。阳光总是很毒辣，夜空总是很璀璨，夏风总是沁人心脾，路过的羊肉串摊子总是很热闹，篮球场上总是有穿着球服奔跑的少年，我会在晚上十一点自己偷偷跑去吃冰，捧着一大杯冰镇苹果汁踢踏着拖鞋回家，却在跟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卖乖不吃辣不碰凉不喝酒。
 而当我开始试着走出那种颓丧的时候，我打开电脑，努力调整步伐，去把我丢弃的一切如同秋天拾起麦穗的老伯那般一粒粒捡回，按照我曾答应过某个人的，坦然接受生命从丰美走向贫瘠的必然规律，当山雾散尽了，就重新启程，于是，遇到你。
 其实已经忘记了是怎样与你熟识，又是怎样开始依赖你，更忘记了从哪一刻起，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你，我只知道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带来刺目的光，也有黑色的阴影，你就像是迁徙的候鸟飞往海平线后面的遥不可及，而我却不知道到底何处是你的南方哪里是你栖息的枝桠。
 写到这里我不由想起最初，最初的最初，我被月月带去烟雨群，那是我第一次听说有一种东西叫做演绎。那时候，北辰还叫做烟雨楼，那里，也还没有林家恶少。我给自己起了个很恶俗的名字，颜肆，至于为什么，我喜欢肆这个字，而颜却是胡扯的一个字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个恶俗的名字，我用了很久很久，从最初的护法，到后来的轻殇王爷，后来登基的佑宗帝，再后来的七煞杀手、极乐祭司、左相、右相、总兵、将军甚至是老头子，还有我与你的雷戏里那些变换无穷的或人或妖或穿越时空，这些由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诠释出来的角色都曾充斥过某一段空置的光阴，我知道我是喜欢的，无论正派、奸诈、聪明、愚钝甚至傻气，我都喜欢或者说喜欢过，以至于他们喜欢过的人我也都喜欢着。至于你的出现，最开始没有引起我一丝丝的警惕，甚至我曾在心里腹诽过这个比我的名字更恶俗的名号，洛？亲，你可不可以更俗点？薰？你当你是熏衣草啊？那时候我是这样想的，怎奈出于我往常温文尔雅的形象和好脾气，唯有将这些话噎下。我想，你那样的脾性，若我当初是这样的开场白，我们定然成不了朋友。你从来不能忍受别人对你任何的指指点点，你是那样骄傲又顽固的傻×，如此得我的心。后来，在我们几个的努力下，天亦逐渐成了一个感情纠结、乱伦虐心的地方，没有人是幸福的，每个人都是爱而不得都有不得不放弃的苦衷，或许从那时起，对于掩埋在北辰里的那段历史大家都开始倦怠。所以后来，我们开始疏离开始搁置开始放弃。最初是豪言壮志的，还是敌不过最后的倦怠。有谁说过，曲终人散才是最后的最后。于是，我们在迫近那个所谓“最后”，对不对。这句话打出来就矫情了，可是总好过那些潮汐飞鸟的比喻，我力求朴实的表达出此刻的心情，却总觉得下笔艰涩。 我一直不敢武断地说我有没有入戏过，似乎那些隐藏在泼墨重彩之后的戏子都经历过这样纠结的过程，爱是假的，恨也是假的，却偏偏都比现实来得深刻，真真假假无法取舍。坦白地说，我也曾面临过那样的抉择和自我催眠，我也曾入戏过，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强迫自己从虚假的色彩里抽离，把幻觉和贪婪撕碎在馥郁的思绪里，看着尘埃与流浪，山风与海洋，都逐渐止息。而我开始相信，我们都会老去，这一切，也都会过去。
 然而我却可以笃定地说，我们的感情远远比那些东西要顽强得多，记得那段时间我进入了瓶颈，是你跟我说很多话，陪我度过很多空廖的时间，那之前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我的知己。我们陪伴彼此度过很多次心情的低潮，度过很多孤独的晚上，在彼此面前，我们从来不需要一丝一毫的伪装，我是流氓，你是禽兽，你厚脸皮叫我小受，我默认你是我的小攻，多么完美的组合。我会对你爆粗，你会对我无耻，我们会很有默契，我们会说一些很下流的话题，或许那些话我这一辈子都只有对着你才能如此自然，当然有时候也会吵架，我会用冷战逼你对我让步，而你总会强硬地让我道歉，每一次我都能想象得到你横着眉的嚣张模样，实在是让我爱极了。有时候你把我气极了，我就不上QQ，我不理你，虽然很快，我就忍不住了。我喜欢无聊了就问你，亲爱的，你爱我吗，你就会回我，你说呢，我会说，我也很爱你。我们说过多少的“我爱你”，已经数不清了，可是我知道，每一次我都是发自肺腑，比海浪迎向蓝空时的呐喊更加诚挚，比山川容纳北风时的低鸣更加真实，比白驹过隙时的风声更撼人心魄。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来不及斟酌，来不及盘算，来不及权衡，你就以那样蛮横的姿态在我的世界里生根发芽、割占地盘、划地为王，以至于时至今日，我恍然察觉的时候，只觉得，你就是我的世界了。
曾经有一段时期疯狂迷恋郁可唯的《好朋友只是朋友》，而每每听得到那一句，“好朋友只是朋友，还是朋友，不能够占有，好朋友疯狂以后，就一个人走，无所求。”所以狂欢之后，还要远走，就会近乎歇斯底里地想，失去你的时候会不舍，会难过，会失了所有的镇定自若和冷酷，会觉得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于是走进了自己的迷区，为还未到来的分离耗尽心绪，直至肝肠寸断，为你难过，为你失落，为那道推不倒的隔阂把自己和所有事全盘否定，那段时间我一定是喜怒无常的吧，我一定很难相处吧，连我自己都觉得神经质，可你仍旧温柔地陪我走过，容忍我、体谅我、抚慰我，我知道，你其实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我独一无二的亲人。
我想，那时候，把你看的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于是一切都错了。
其实我本无心把一封信写成一段往事回忆录，也无心把它写成一段甜腻的情书，可是情不知起于何时，一往而深，我总是把持不住涌出的感情，想要无时无刻不告诉，我有多爱你。
阿薰，我亲爱的你，请原谅我不懂得在你难过不开心的时候说温暖的话来安慰你，请原谅我有时候的自闭和执拗，请原谅我在我们的友情里曾经迷失过，请原谅我这样爱你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请原谅我只是一个活在幻觉和自我世界里的孩子而不是可以许你一世安乐的超人。
你知道吗，有时候面对你的不开心，那种无能为力比失恋来得更致命。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过后，泪流满面。
我说，我要给我最爱的人写这封信，也许将来我们还是逃不开分离这个必然的结局，哪怕我们游走在荒凉之上，哪怕我们会互相伤害，却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爱你，爱到多于爱这个世界。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掩藏着内心的苍老，却已负荷不起生命给我的消耗速度了，我急切地寻找着某些可以带我走出困顿的光，如饥似渴地盼望着有这样一个人带我走出迷惘，而我同样知道，那个人，一直都是你，这个世界上我最信赖的人。
我一直都很喜欢也很期盼，能有一个人与我这样没有距离的接近，它带着危险，却又有那样明确的存在感，就好像身体里燃烧着一处火焰，虽然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些澎湃的火焰来自何处。一直以来，在我成长的这些年来，我给予身边的人，总是乖戾的负累感，是的，我明白我总是执着于一种怪异的相处模式，冷淡的、毫无负担的，甚至是薄情的，唯有面对你，才能显露出对温情的渴望，或许我们命中注定就该遇见的，或许命中注定，你就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坚持的亲人，我最爱的林家恶少。
一切似乎开始走向结束了，却又好像，刚刚开始，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错落混乱的时间感，我只知道，我还要跟你一起走很远的路，直到你奔赴你真正的人生，直到你拥有比我更爱你的人。
你知道的，我是如此爱你，只是可惜，我无法许你一世相依。
世间太多温情就是如此了。
至此。

 ——你的肆。 2012/03/09这是我写过最长的信，也是写的最认真的一次。好吧，我带头了，你们记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