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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滔天
0我刚刚脱下自己刺猬的外皮,就被人狠狠抽打出红条。
 好像总是找不到自己的集体。在文艺世界,我会被一群歇斯底里的年轻人骂:“你太现实了!一点都没有年青人应有的浪漫!”
 我想我不是A方就是B方了吧。当我转身离去另一方群体,对方自然也不欢迎我的加入,叫起来:“你太天真了!我们当年多纯洁啊,学古惑仔!”
 我不想解释。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一律将他们归为浮躁的人群,虽然我是多么想成为真正不受排挤的“浮躁的人群”中的一员。我心里,有一个标准,一个尺度,他们内心平静,听到诉苦也能淡淡一笑放下茶杯,爱植物好美食。不关心时政也没必要知道。
 成熟的人,稳重的人,真正拥有智慧的人。如需演出来,我期待穿中山装,棉布鞋。家住北京四合院的大腹便便的雅士。
 
 1
 《圣经》里说,不要去评断人。我不理解,认为彼此交换对某人的印象意见,会对此人产生新认识。不一定完全站在桥头就不能明白海里的波涛汹涌。
 但是。
 是,这里必须做出一个转折去推翻我所有观念的桎梏,指着现在哭泣的我骂回以前的我:“看!你有多错误!”可我还是在评断人。
 
 2
 上数学课问概率,“你觉得‘守株待兔’可笑的原因是什么?”
 答:把随机事件当必然事件。
 
 3
 我便是这般可笑了。我星盘上说我的天命是交流与沟通,为宇宙作平衡之桥。但我渐渐发现我自己的事情都完成不好,更别提照顾别人了。自己的软弱或心底的痛并不能唤来别人的理解或同情,却是鄙夷。天真如我,我认为只要是善良的人就一定会仔细聆听我的声音。
 把随机事件当必然事件,就是可笑的。
 
 4
 之前有一个网友在闲聊几句后将他的偏执、夸张,一一展露。
 他将真诚交出我却并不能理解,“他跟我说作甚?”
 “我把你当朋友。但你与我是两个世界。”他说。
 他的多面性、固执甚至极端的性格与我如此相像,却纠结于表象的平和不愿松手。我只能给予缄默,不能给出更多回应。
 现在事件调了个头。我在极力追赶着什么,最终在慢慢道路上迎来曙光,正在这时别人告诉我时间到了,你该退场了。我不能放手,不愿放手,死活不肯离场!
 “怎么这样的,我认识许多17、18岁的,就你最沉不住气。”别人一脸玩味,不懂我为何突然迷惘。
 我寻求解答,太多人告诉我:你还小,还有机会。
 
 “其实你再不过自己的想法,你渴望得到肯定。只是别人往往选择了保守的那条路。”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
 
 其实我还知道太多人睁眼说瞎话,他们一边义正言辞道:“一个是才华,一个是机遇,二者不可缺一。”一边释然起来:“你太小了。”但等我完成“该完成的”,还有时间与机会去完成“可完成的”么?
 不怪他们,他们不是我,更不是我的亲人,自然不必为我考虑更多,更不用知道我内心是如此清楚的明白我要的并不是一个个美丽的忠告,而是一个帮助我“不务正业”的肯定。是,我自己早已自私做出决定,只为找一个一起做梦的帮凶。
 不,别为我担忧。没关系,我还小,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时间挥霍、犯错,而你们——已经老了。
 
 5
 什么是年少?
 有人说,年少是否定上一秒的自己,又不给下一秒的自己退路。
 
 没关系,在你们看来我只是在发小孩子脾气;没关系,这些青春期的东西离你们太远了简直不值一提;没关系,我所有的痛苦切成的伤口都是我的勋章而不是丑陋的疤痕;没关系,我的不完美是正常的走错路是常有的;没关系——这些都是我自找的。
 
 6
 “我觉得我心里缺了一块。”
 “什么?”对方在电话另一头。
 “好像缺了一块。”
 “你在说什么?”
 就算同为写作人的你,也许也不会明白。
 心脏处缺了一块。
 像小巧克力般的黑果实。
 它镶嵌在柔软的肉里,作为最坚实的一面出现。
 心里刚硬的一面。
 
 7
 为什么在说别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在年长的人面前表现脆弱,神经质,敏感,期望从对方身上学习。但失望,他们独立又暧昧,对自身以外的事根本不关心,专心做事操家办。这很好。
 我早该知道我一直在伪装着什么,因为明明度过无数没有朋友的岁月我也毅然走到了这里,却又突然不死心祈求抓住树枝——我们都在大海中游,充当别人的浮板。
 够了,那些与我一起冷漠且孤芳自赏的人,够了,让他们充当灰暗的背景,追光灯跑过来,让我自己演完一场精彩的独角戏。
 
 8
 就是在说别人的时候,才能冷静、客观、公平,而面对自己的时候,只能哭着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9
 它有外表一般黑的苦,也有咬下去触到的厚实,在你准备转头舌头吐出它,你尝到了它腻味的甜。
 “都滚他×去吧!”
 我多么希望有人这样将我肩这么一拍,说。
 “谁人生里还没有几件特操蛋的事儿啊!”
 一颗外表不讨好,但甜美的果实。
 
 10
 我贪婪地寻求温暖,同样将它们集结起来变成一个个照明灯。我还希望——
 “选择治愈,或者被治愈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这只是我眼中痛苦的一环。
 给我一勺滔天,成为你口中的蛇,心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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